老病
手患對事奉的影響緊要,相比之下,日常生活沒了左手,還是過得很好。治療兩週過後,醫師說不用再覆診,手指也不用再休養,惟要小心,不能過於用力或操勞。
但這是不可能的。
過去一段日子,可免用左手的動作,我都盡量避免。唯獨是一早一晚洗臉的時候,扭毛巾這動作,頗為需力,必然傷及正在復元的關節,但除了敷藥的晚上和隔朝,勉強的要爸媽幫我,我還是留由自己去幹。雖然我知對患處不理想,有非常合理的原因請人幫忙,我也知道爸媽不會計較或嫌煩,我卻過不了要別人每早每晚的服侍我十數天,尤其逢冷天氣我都需調用熱水,這麼麻煩的事我更不想假手於人。
小組那天談及老來生病時,是否能接受要別人來服侍清潔和便溺。
可以說不的話,我都會說不;可以自己幹的話,即使辛苦也要自己來。就連手傷也要自己扭毛巾,我想我接受不了要人家幫我抹這抹那。我不能安慰自己嬰孩時也是這樣過日子,而欣然接受老來這樣也不以為恥。要是可以選擇的話,我寧願死。
我常對熟人說,我但願自己早逝。
年老,對我來說,是太可怕的事。除了狗和針之外,大概這是第三樣叫我慌的了,而這是沒有人能幫我擋開的,也不是我能拒絕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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記這篇的時候,不知怎的,沒有繼續寫下去,大概是要阻止自己,對老來生病這悲事,勾起太多的想法,不想讓自己想得太負面而情緒低落吧。2007-8-12