宮崎駿的動畫,多年來我就只看過 "龍貓"。近年的 "千與千尋" 和 "哈爾移動城堡" 都不在我的觀賞列中,原因? 大概是對動畫總提不起太多的興趣吧。上星期阿比說起 "再見螢火蟲",問我看過沒有,才驚覺甚麼 "飛天紅豬俠"、"風之谷"、"魔女宅急便"、"天空之城" 等,都沒有看過,蠻差勁吧! 可是要我租回來看呢,真的不太願。阿比花了數小時把 "再見螢火蟲" send 了過來給我,說是蠻悲、蠻感動的。收了,一直都沒看,因為是小孩餓死於二戰的故事,片頭的主角在紅紅的顏色中,令我有點不忍看下去。我怕慘情,既怕被煽動了想流淚,又怕自己不流淚似太冷血。結果,今晚有點兒閒著,終於看了我人生中第二套宮崎駿的動畫。
二次大戰末,美軍對日本展開猛烈的轟炸,城市陷入一片火海。誠田與節子的家被燒毀,母親也因而身故,兄妹投靠至阿姨家。
兄妹倆在田園、海灘遊蕩,捉螢火蟲玩耍,生活乍看無憂無慮,除了偶爾想到母親。然而戰後物資匱乏,他們不免遭受利用與排擠,先是分開吃飯,再來成天嘮嘮叨叨,最後逼得他們忍無可忍決定搬出。
他們從廢墟找了些生活用具,選擇一座無人的防空洞作為他們的新家,晚上又捉著螢火蟲玩兒,似乎更無拘無束了。在一片螢火蟲的光芒中,誠田憶起小時看過軍艦遊行的盛況......
翌日清晨,誠田看到節子在做墳墓,才曉得原來節子早知母親的死訊,誠田不禁悲從中來,然而日子還是得過下去。首先面臨的是民生問題,他們向農人乞討,但農人也「泥菩薩過江,自身難保」,不得已,他們開始偷農作物。防空洞終究不比房屋,禁不起風吹雨打,節子身上起了疹子,誠田偷竊的行為亦不幸被抓到了。雖然警察寬宏大量放了他一馬,問題還是沒有解決,他改在空襲時到別人家偷東西,暫時圖得溫飽,節子的病情卻更加惡化。
一日誠田返家時,竟發現節子昏倒在地上!誠田終於帶她去看病,可是戰時藥也無。他決定將錢全部拿出來,給妹妹吃好東西。到了銀行,他才知道日本已無條件投降,想到父親也死了,生存的意志漸喪失殆盡。回到家,發現妹妹竟然拿彈珠作糖果吃,趕緊餵她買來的西瓜,然而節子也就此闔上了雙眼。
誠田將妹妹火化,節子的身影逐一浮現;隨著夜晚的到來,燃燒節子的火只剩餘燼,螢火蟲紛紛飛上了天空......
深印象的,是看著影片中兩兄妹吃的東西,彷彿自己也能嚐到食物的味道;白米飯、果汁糖、蕃茄、西瓜等,一口又一口甜的味兒,鼻頭卻是酸。哥哥為了妹妹能飽肚,夜裡闖進田裡偷農作物,被農夫抓到,打得滿身傷痕累累,妹妹在警局外等哥哥出來時,竟說該打的是她,因為哥哥是為了她才去偷東西。到底是誰該打? 不得而知。
誠田因為成功於美軍空襲時闖進民居偷食物和衣服變賣,幾次的成功令他開心不已,竟大笑起來說 "炸吧! 掉多幾枚炸彈下來吧!" 可憐的小孩,因為眼前的需要,一切都不再重要,甚至忘記了,他的媽媽是被狠狠的炸至血肉朦糊,包了的繃帶也撕不下來,然後傷重而死的。那一幕,我看得心有點寒。然而好一個戰爭時期的日本少年,一次又一次的因悲痛而流淚,又何忍說他沒人性呢?
這不是一套小朋友的動畫。故事主角一家,由頭至尾,一個一個的死去。為甚麼要二戰? 心裡一陣無奈,不想看,是有原因的。